江河日下土拨鼠

择日疯,撞日死。

<勇> (完)


一个小引,如果有时间想写翻红明星肖老师和逃难大佬王先生的重逢(别信

 

这个人怕是有些背景的。

肖战抱着暖手宝靠在墙根座椅上休息,轻轻闭着眉眼,还带着戏里的妆没来得及卸,他有些坐不住地轻轻晃着不怎么扎实的椅子腿,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听着解闷。

贴身的助理一脸无奈,伸手稳了稳座椅,小声提醒他,肖老师,别摔了。

他哦了一声,过了没两分钟,又耐不住性子晃了起来,助理顿了顿,又提醒他,肖老师,上次拍戏摔伤,王先生不怎么高兴。

肖战看了看他,没吭声,倒是没再动弹,紧了紧外套捏手里变了形的动物暖手宝。

虽然周遭议论的声调已经尽可能压到极低,但流言本就是说给被非议的人听的,无论再怎么避讳,也都是佯装的胆怯罢了。他进组有一个月了,古装戏最麻烦就是一身穿戴,幸好是排到了秋冬,不至于浑身淋漓,满目油光。

最开始有人窃窃私语,大概是因为进组第一天大导演隔着十来米就已经躬起来的腰背弧度,和过分殷切的招呼。导演是个平素里脾气不太好的香港人,普通话差强人意,言辞蹩脚地说欢迎加入,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尽管改,常常对着天的鼻孔对到了地下。

“谢谢导演,我很喜欢你的戏。”

他倒像是习惯了,没有受宠若惊的意思,也没有避之唯恐不及,坦坦然欠身伸出手,清清淡淡地碰了一下,又收回来抱着个有些滑稽的海绵宝宝暖水壶。

一个男二而已,迟到了一个钟头的男主角是如今大红大紫的线上流量,话题度能压过肖战一条街,倒是只领到了导演一声轻哼的来了啊。

自然也就没人在意,肖战提前了许多到片场这件事。他的妆发已经打理得差不多,拢了拢略长的袖口安静坐到一边,看着自己要搭戏的男演员风风火火,在化妆室里呼风唤雨,嘴角上有些无奈地笑笑,倒也不催,手摸进内衬里把藏好的手机掏出来,垂着头回了条半小时之前的信息。

“又是个小朋友,跟你挺像。”

那头几乎是不过一分钟,肖战随意点开的公众号八卦推送才看了个开头,手机就轻微一震,恭恭敬敬似的存了全名的那人回得倒是及时,不像肖战总不紧不慢的。

“我不是小朋友。”

肖战忍不住嘴角的弧度就大了些,他抿了抿嘴,暗度陈仓似的把一个真心实意的笑模样给收了进去,继续摆出一脸闲适,手心里和心尖上却连带着,一起微微震动,像被猫科动物挠了痒痒。

他是故意的。

如果开诚布公,他真的算是个胆大包天的情人。

王一博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加上做的事情和身份特殊,身边几乎没有人愿意冒风险和他开玩笑。多半是毕恭毕敬,谨小慎微,连交谈都顺着他的喜好,极其精简字眼,生怕惹了他不悦。

肖战不是,他常常笑盈盈地伸了手,不知死活地碰逆鳞,温温吞吞一句带了南方口音的普通话,软绵绵地往骨头缝里钻,惹得王一博的表情多云转阴,一场山雨欲来还没落下水星子,又莫名消散了。

他的行为逾矩,在小少爷身边的人看来,是自杀式的恃宠而骄。他就像是不懂似的,明明年纪不算小了,却不懂王一博的性子,不懂自己的身份,不懂他们的关系。

肖战知道,王一博反驳的是前半句,真正在惹他的却是那后半句的四个字。

他的白话真是张口就来,混了这么些年的娱乐圈,没有风生水起,一直不温不火,别的能耐和生存法则没学会多少,跟了王一博之后算是能拨云见日了,却连“要”这么简单又符合自己付出的一件事都不会办,一张嘴倒是灵活,什么话也敢讲,只因他天生带着笑模样,像是毫无城府了。

肖战压根没怎么看清楚那个排面挺吓唬人的流量小生,那人戴着墨镜口罩,也不像是要给人看的样子。之前对剧本时候,在制作方的电脑上看过照片,和平时常常光顾热搜的是同一张脸,倒是俊朗入眼的,但肖战这方面能力一般,总不太记得清楚长相。

那边挺久没有回信了,肖战像捅了马蜂窝似的沾沾自喜,皮够了刚想哄回来,助理就气喘喘跑过来叫他,肖老师,开工了。

肖战把手机收了,点点头站起身来,助理像是一朝被蛇咬似的,伸出手扶住了颤巍巍晃动的座椅,生怕他又伤到了哪儿,自己百口莫辩。

 

 

 

今天他的戏份不多,严格来说,整部戏他的戏份都不多。

一个大男主戏的男二号,怎么看都像是个不重要的佐料。他在戏里演男主的挚友,一路帮着男主成长,最后死在了流放的路上。他觉得这个结局挺好,能凑齐他在戏里的第十七种死法。

这也是剧组里流言的关键证据链缺失点。

单看剧组能说得上话的人对他的态度,住宿饮食标准,甚至平时里配置的小物件,都比其他主创甚至一番的明星强上数倍,但他一直也没什么抢眼抢戏的好资源,演的戏不少,却多数是些小角色,他演技不算炉火纯青,在这个年龄层里倒也是有些天然的风韵,遇到合适的角色,能碰出来些光彩。这么一来,有背景这件事就变得越发扑朔迷离。

新闻不少,但都是皮毛和隔靴搔痒,不知道是没人挖出来了料还是没人敢放,这么一闹腾,倒显得肖战在圈子里的无欲无求有些神秘意思。

肖战知道自己是喜欢演戏的,不然也不会站在monitor边上,一直等到导演喊收工,才回到开了暖气的化妆室去。

天已经黑了,他搁在一边一下午的手机就快没电,发出嘀一声低电量报警的同时肖战看见了上头有一个未接电话。

是王一博的,时间显示是他刚去棚里之后的一刻钟,响铃了30秒,没有重复拨号。

倒是符合他的作风。

肖战刚换好了衣服,脸上的妆还没完全卸完,他把栗色的风衣套在身上,一只手分出去点了回拨,响到第二声的时候助理刚好走到边上,手里拿着已经给他收拾好的包,还挺周到把他爱不释手的暖水壶灌满了热水,挂在了边上。

“肖老师,王先生在侧门停车场等你。”

“喂。”

助理的话和电话那头被接听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来,短促低沉,听着有过风的杂音。

肖战顿了顿,眼神瞥了一眼站在边上的助理,示意他知道了,对着那头回了句,就来。

 

 

算起来这次王一博出差的时候有点久,走得突然,回来更是突然袭击,肖战不由反省了一下,是不是自己下午的信息让他真闹了些情绪。

他从来不问王一博这次又去了哪里,大概去几天,就像约定好了似的,王一博也不怎么过问他最近又接了什么戏,上次说要录专辑还录不录了,工作没办法作为共同话题,既符合情人关系的共同利益,又让这个情人当得有些艰难。

虽然没提过,但肖战大抵还是知道王一博的家底来路。

他在国内的住处不少,常常是各地跑,更多的时候是在国外走货,青年企业家的身份是他远在美国的父亲为他安置的,让他方便做些需要抛头露面的打点,他不怎么在意,但明面上的事情终究是做得不错。后来认识了肖战,他在祁城住的时间便久了,肖战常常听见他半夜倒着时差轻声讲电话,面不改色地说自己在某地,听着都是些小国的地名,他便把脸往被子里埋得更深些,假装自己睡得很熟。

他后来查过,那些听着耳生的小地方,都是做些带了暗色见不了光买卖的圣地。再后来时间长了,王一博也并没有要瞒他的意思,家里进进出出的那些人,见多了心里自然也有个七八分数,这个人的优渥生活和光鲜名头,代价不小。

索性也就若无其事,王一博三年前在那个他笑了一整晚上的聚会上找到他,也不过是图了他的明媚和乖巧,抑或是他脱口而出的太累了更显得娇憨,他不知道,就像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一个月之后答应了王一博的那句跟我吧。

除了他的取向是唯一言之有理符合逻辑的因素,其他都有悖常理。

包养关系相处起来要更自在轻松些,讨好就是讨好,厌倦就是厌倦,一切都合理,不必花心思去小心翼翼捧着,揣测些什么只有恋爱才要紧的细枝末节。肖战想起来,只觉得他们要格外轻松些,似乎是因为野心的缺失,更省去了他想从王一博哪里得到些什么其他额外照顾的精力,拒绝了三两次之后,王一博也就不再过问,几乎没有给他在圈子里的摸爬滚打提供什么便利,没了这一层,作为成年人等价交换的基本价值,肖战对王一博也就少了许多恭敬。

 

钱还是给的。

肖战从不觉得自己骄傲到不需要钱。

王一博的管家老郑办事得力,每个月会换一张不同开户行的卡,同一天的同一个时间放在肖战平日里看剧本的书桌上。他甚至没主动开口和肖战说过话,熟练到就像他一直做着这份工作,不过是对象换了而已。

肖战倒是坦然,碰见他也不避讳,总是要笑笑,跟他说句郑叔,谢谢照顾。

这么一看,除了对王一博本人,肖战完全称得上称职的安分和乖巧。

管钱总是要更谨慎些,老郑跟王老板已经二十几年了,如今帮王家独苗小少爷做事,大账小账都格外注意,好在肖战从来不问,道过谢就当没这回事,让他的工作也少了多余的解释。老郑眼睛也尖,肖战跟了王一博不到半年,他就有意无意跟小少爷提过,肖先生的开销似乎不怎么大。

言外之意呼之欲出。

肖战虽然不算当红,但日常用度方面并不拮据,愿意从王一博这里换取些额外的钱,当然要比往日过的更奢侈些才有道理,王一博不在意这些事,也没精力关注,但老郑看得细致,肖战大半年下来,并没有在自己身上花费太多,他自己拍戏出通告的收入已经能够负荷。

老郑明明暗暗提了三次之后,王一博才从数字一直不安跳跃的股价屏幕上稍稍抬起了眼,沉吟了一会儿不咸不淡地说,那你查查。

 

入冬之后北方的城市屋里有暖气,屋外的风却还是煞人得紧。

肖战把脸埋进高领毛衣的领口,缩紧了身子一压腰,挺熟稔灵活地钻进了王一博停在暗角处的车。

他在副驾上坐稳,听着后面助理放好东西从外面关上车门的声音,冻到发麻的鼻子适应了一下温度,便嗅到车厢里被风吹散了些的烟味。

靠着王一博那侧的车窗打开散着气,冷风鼓噪往里面涌灌。

肖战不喜欢烟味,甚至到有些过敏的程度。他吸了吸鼻子,微微起身越过王一博,伸手按下了车窗,车里登时就安静了,与世隔绝一般,只是突然明显了许多的烟味让他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他从不劝王一博少抽烟,人生在世,不良嗜好有时候是个出口,是种慰藉。

甚至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可能也只是比吸烟强不了多少的不良嗜好。

关好窗户刚要坐回去,腰间便一重,顺着力道直愣愣被揽到了怀里。

肖战还没全然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环住了腰,王一博低下头把脸埋到他脖颈里,略高的领子蜷缩起来,轻微扎着颈侧的嫩肉,又疼又痒。

接着便是他开口说话蒸腾上来的热气。

“想你了。”

肖战觉得自己身上仿佛挂着一只皮毛厚重的猫科动物,尖锐的爪子死死扣着他的身体,却像撒娇喵叫一般说着毫不迂回的情话。他的体温瞬时便高了一些,连带着心里也被烘得暖了,伸出手抚慰似的揉了揉陷在自己衣服里闻着的头发,轻轻回应了一句,我知道。

他能分辨出王一博身上的风尘仆仆,钻进手指缝里的头发细密柔软,有些缭乱,并没有精心打理过。他更喜欢忙碌间隙里的王一博,喜欢的时候心里会猛然一动,吓得自己立马缩回手。

王一博像是感觉到了他的动向,松开一边的胳膊,在他离开之前按住了他一只手,紧紧攥在了有些烫的手心里,捏了捏才又放开,接着像是不太满意他的回答,露出有些尖的牙齿来,亲吻着在他脖子里一咬,仿佛在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肖战吃了痛,却也只是轻呼了一声,并没有开口阻止他在自己身上留下明显的痕迹,这是他对自己身份的自觉。倒是王一博放了他一马,还记着他在拍戏,只轻啃了一下,又伸出湿热的舌头,细细密密来回舔吻。

总的来说,王一博虽然脾气沉闷,但还算体贴,极少给他棘手和难堪,除了少数几次心情郁卒时过激的性爱,他常常给肖战是在聚少离多恋爱的错觉。

他的吻从脖子里转移到了脸颊,湿漉漉勾起了喘息声,肖战的声音像常年带着温热的微甜饮品,烘托着气氛更加旖旎。直到王一博像猎食一般捧住他的后脖颈,握在手里,用拇指于他唇角细痣上摩挲了半刻,喉结滚动了两下,死死吻住了他喘着气的嘴唇,他力气很大,有时候甚至有些控制不好自己的力度,肖战有些吃痛地闷哼了一声,身子微挣了几下,碰落了不少车载的小物件,一阵不规律的砰砰声之后,王一博终于放开了他,看着他在情欲和缺氧边缘发怔的眼神,声音有些沙哑语气却是不带波澜。

“方淇哪里像我?”

肖战还没从刚刚突如其来的索要里回过神来,放空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方淇是自己合作的那位男演员。

他有些吃吃地笑了,王一博感觉他缩在自己怀里,笑到身体颤颤的,和被自己抓着腰狠狠操干时候的反应别无二致,平时看着纯情落拓的眼睛眯起来,眼尾稍长沾着点被刺激出来的水渍,配合着咧出来细白的唇齿,整张脸都情生意动,过了会儿才像得逞似的说,不这么说你怎么会来看我?

 

王一博皱了皱眉。

肖战是个不错的甚至被低估的演员,他一直都知道。

他的表演很生活,很自我,成就了他,也限制了他。

他会讲很多顺耳动听的调情话语,有时候会让王一博有些觉得自己当初看走了眼,分明就不是个单纯的格格不入的虚与委蛇的小明星,他比王一博想象的要适应力更强些。但硬生生就另生出了一些风情来,那些清高的姿态他有,那些落俗的事情他也挑着做,被拢在王一博的保护下边,那些优待他也照单全收,但总还有自己和生活迎面而上的锐气,不徐不疾,倒像是活明白了。

 

只有肖战自己心里清楚,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以为不接受王一博在事业上的帮助,就可以很有尊严地抵消很多事,小心翼翼外面包裹着潇洒迷人的糖衣。

他喜欢表演,喜欢不想说话的时候能唱,但世事不尽如人意,大多数人没有足够好的运气,让更多人爱到死心塌地。不尴不尬混迹了这些年,骄傲还有,傲气磨损殆尽,早年横冲直撞的不甘心还有,再撞一次的固执没了,他觉得这事没法强求,但终归是惯性,不愿意彻底切割放了。

遇到王一博实属意外,这人直来直去,欲望和不耐烦都表现得赤裸,相处起来倒是安了心,但时间久了,偶尔看着他没了防备的睡颜,又心里酸溜溜,感慨命就是写好的,很想要的时候,就来教你不要强求。

 

老郑办事情妥帖,没多久就把钱的事查得一清二楚。

王一博在医院厚壁的玻璃隔离窗前看了挺久,里面面容憔悴的中年妇女睡着了,安静地呼吸着,仪器紧紧围绕着她,发出匀称平缓又绝望的滴滴声。

他才发现肖战有多狡猾,把与自己的楚河汉界划分的无比清楚。

 

而现在那人面上毫无倦色,鲜活无比,和初次见到他被吸引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他从冰箱里取出来一直备着的材料,不多时空旷的屋里就有了些食物的香气。王一博的随身箱子还放在玄关,看着是今晚又要走的意思。

肖战没问,把三个碟子摆成个最好看的形状,用手擦掉一点不慎沾在边缘上的汤汁时,听见王一博的声音从把玩打火机的间歇里跳出来。

“阿姨的转院手续已经让老郑办了,他会发地址给你,你有空可以去看她。”

肖战一怔,过了半晌才抬眼看他。

王一博还穿着那件像藏在暗色里的衣服,坐在他对面的沙发里,他捏了捏肖战喜欢的那只抱枕,不等肖战开口又接着说:“住院费用你的名字交的,医生说,也不是没可能治好。”

肖战终于有了机会说话,却出乎意料没问王一博准备好的问题。

他动了动嘴唇,机灵和自如像是冻住了,语气低低地问:“为什么突然回来?”

王一博一直摆弄着打火机的手停下了。

缺了那种机械声的伴奏,他本就低沉听着不带感情的嗓子更平缓无波:“来看看你。”

“你每天都可以看我。”

肖战走近了些,心底里的不安快要溢出来,却终究没敢走得太近。

王一博看了看他,像是真的在认真思考什么事情,他的手机响了两次,被按掉,肖战有点分不清楚过了多久时间,直到他听见那个一向漠然冷清的人说,我不敢喜欢你。

肖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或者,其实这话根本其实是他自己讲的。

“出什么事情了?”

肖战听见自己极力平息的声音有些抑制不住地发抖,还是和以前一样笑了笑,问得温柔。

遮住了一半窗帘的别墅外面开始有越来越近的车灯,隐约能听见嘈杂的车轮声。

他停在那里,看着王一博站了起来,跨过了他没敢往前迈的那一步,今晚第二次把他环在了怀里。

这次却是没有那么莽撞和用力了,肖战的眼睛陷进他衣服布料的漆黑里,听见他在耳边上悄悄话似的说,好好拍完这部戏,有机会我们一起看。

王一博几乎不看电影,娱乐行业对他而言除了是个洗钱的好通道,大抵是全完不熟悉也没有兴趣的,就算是肖战的片子,他也几乎没有看过,显得颇为不体贴。

“王一博。”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失真,已经挪到了门口的脚步声打乱了他的节奏,不一会门口便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他能听出是常和王一博联络的那个声音,压得极低地提醒:“少爷,该走了。”

王一博没吭声,像是等着他把话说完。

“你得等我。”

“我尽量。”

肖战抓了抓他的衣服边角,抹了一把眼睛从他怀里挣了出来,径直走到玄关边上开了门,等在外面的是陌生脸孔,看到他的瞬间愣了愣,随即脱口而出:“肖先生。”

没有别人了,不会有别人,没有过别人。

他看着王一博拿上东西,没再看他,在那人的护送下闪进了夜色里。

 

 

“你看起来不喜欢里面。”

“还行。”

“我正要走,不介意的话可以捎你一程。”

“好啊。”

肖战记得看过他笑,那天晚上的露台上,他以为站着的是哪家新出道的小艺人,抑或是哪位刚回国不谙世事的公子哥,他答应的时候那人眯着眼睛,嘴角朝着一边略微扬起来,和之后所有不敢表露的时刻都不同,他早该相信,爱情是刹那的事。

之后所有的挣扎、不安和迟疑,都是爱情碰撞所有其他存在的余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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