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日下土拨鼠

择日疯,撞日死。

<小王子> (1-3)

现背。

全是脑补,碎片式随手写,当真不得。

赞美画画的小姐姐,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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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  小王子被禁封了就随缘吧。


你年龄不变
我灵魂幼嫩
以纯情的脸
与霓虹竞艳

一旦停电 还是会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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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生命叫做孤独,我就是这样,孤独地生活着,没有一个人真正跟我谈得来。」

 

“听说你不爱说话。”

肖战第一次见到王一博是公司引荐,说是fitting一个大IP的角色,对手戏的男演员想见见他。彼时他怀着礼貌的心情,去网络上检索了一下这个提出颇不知天高地厚要求的男明星,吃着室友拎回来的外卖滑了良久鼠标,最后定格在“1997年8月5日”。

“真年轻啊。”他抿着牙嘀咕。

“大惊小怪,我也是97年的好吗。”把床铺摊开用游泳姿态往下扑的郭子凡抗议,斜着眼看肖战被空调出风口扬起来的一撮头发。

“大一个月也是大,不一样。”肖战亏他,滑鼠随意点开了一张精修过的照片。

“你偏心。”郭子凡把脸埋进被子里,和肖战撒娇是习惯了的,做出弟弟的重伤姿态,等着肖战来哄。

可能是过了十分钟。

郭子凡重新把脸露出来,看肖战一动不动的背影:“哎,你的麻辣烫凉了。”

“哦。”

肖战应声低下头,象征性地搅动了两下筷子,打开微博输入了“王一博”的名字。

一个不太会营业的小孩罢了。

他感觉饱了,放下饭盒抓了手机,顿了顿回复给经纪人,好的,我都OK。

随和好相处仿佛是他的代名词,这标签他背着没觉得累,也没觉得欢喜,在遇到值得叛逆的事情之前,温柔是很多麻烦的屏蔽器。

 

“我好感动啊——”

郭子凡闷闷地哼了一声,听着像是快睡着了。

“什么?”肖战收拾了桌子,把屏幕上静音播放的王一博代言广告关掉,网络如今实在是太智能了,他不过做了一下搜索,这么快速就能智能精准地推荐贴片广告给他。

“突然发现你居然记得我的生日。”

“不客气,把被子盖好。”肖战回头看了一眼练舞到后背汗湿的郭子凡,起身抓了被子捂在他身上,又重新坐回来晃亮待机的屏幕,《跳舞的梵谷》MV刚开始播,他看了两眼,叹了一口气。

他和他偶像,都不再年轻了。

 

他能记得很多事,毕竟还远远不到健忘的年纪,但其中多数是习惯使然,能让旁人感受到一点惊喜和温度的记忆垃圾。

没有太多事,是他想起来会感觉幸福,所以才不忘记的。

 

“说什么呀。”

王一博抬起脸皱皱眉头,好像真的在苦恼这件事。

肖战想了想,找了个空位在旁边坐下:“说说你怎么看这部戏?”

王一博看了看这位看起来很愿意找话题的搭档,心里轻轻松了一口气。

“男主话很少,大概挺合适我的。”他摸了摸边上只标注了极少台词的剧本,肖战看着自己的部分被划了大段的橘色,看起来滑稽。

肖战脸上浮起来一个颇为狡黠的笑来,像是故意要让面前内敛的家伙炸毛:“谁说蓝湛是男主啊,男主不是魏无羡嘛?”

抱着一碗瘦肉粥刚猛塞了两口的王一博像是噎住了,抬起眼看了看他,竟然选择了不吭声,继续低下头吃粥。

肖战有点想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像是个熟稔的猎手,把中了箭的幼狮放归于丛林之中。他看着王一博有点窘迫又不知所措的脸,像是真的在反省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但认错是不可能认错的。

“你为什么想见我呀?”

肖战是真的好奇,一般进组前的会面,都是制片或者导演来安排,如果对方是个健谈的人,他也不会好奇。

王一博想了想,颇为诚实地说:“其实我们见过,之前。”

“有吗?”

“有,天天向上,我的那个节目上面。”

肖战盯着他颇为期待,甚至还有那么一点隐秘骄傲的脸看了看,撇撇嘴说:“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王一博摆弄了一下手里的纸张,轻哦了一声说,也是,我都是站边边上。

他挺孤独的,但孤独得无比丰富,甚至享受这种孤独。如果没有人来告诉他热闹是件可以美妙的事。

他承认自己的劣势和短板十分自然,不过是阐述一个不必要修正的事实。

肖战回完了信息抬起头:“我也是。”

王一博用一种不会吧的表情看肖战,他觉得眼前这人挺活跃的,笑起来的样子着实很亲近人,不至于像自己这样安安静静待在一边,心里只默念着每一集要新学的东西。

“真的,所以这很正常。”

肖战说,看着王一博的表情里有了些别的东西,他身边都是比自己小的成员,传道授业讲道理的角色扮演久了,也有些不想多加解释,那人看了看他,点点头说,我也觉得。

看来不需要他解释和备注了。

这次会面持续了一个小时,话语的密度适宜,气氛良好,肖战觉得他们的合作应该会挺顺畅。

走的时候王一博起身送他,舞者的宽松服饰简简单单地罩在身上,依在门框边上和他挥挥手。

“对了,刚刚我是开玩笑的。”

肖战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侧过身补充道。

“啊?”

“男主的事啊,蓝二哥哥。”

王一博咳嗽了一声,念了一句没关系,快速地掩上了门。

他脸有点发烫,好像还不是很适应进入角色这件专业的事。

 

 

2.

「对我来说,你还只是一个小男孩,就像其他千万个小男孩一样。我不需要你。你也同样用不着我。对你来说,我也不过是一只狐狸,和其他千万只狐狸一样。但是,如果你驯服了我,我们就互相不可缺少了。对我来说,你就是世界上唯一的了;我对你来说,也是世界上唯一的了。」

 

进组是春天,料峭里已经隐约回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横店聚集的人越来越多,肖战一下车就感觉温度比北京要搞了一倍,他精心搭配的高领毛衣蹭在脖子上,有点发痒。

他不是第一回拍戏了,算上最开始不堪回首任人摆布的经历,如今已经算自如了许多。他总不能永远演有荒谬超能力的男人,如果说那时候有什么好的念想,不过是要比现在年轻几岁。

王一博迟到了,听导演说他刚录完一档女团养成的真人秀节目,说起来这种事肖战要比他有经验得多,残酷的生存战,半真半假的剧本,到头来也都是看资本,看运气,真正能出头的是凤毛麟角。他和其他几个人有差距,但这种差距挺没有意思,就像是谷底抬眼望着山腰,终于是没能站到山顶去。

他是半路出家,对王一博这种系统训练出来的偶像总有些好奇。

UNIQ成立那年,肖战刚工作没多久,耐着性子在跟人合伙的设计小作坊里画图,老实说他是没关注过这种男团,喜欢年轻男孩子的毕竟还是女孩儿居多,再加上那些颇有些韩国格调的唱唱跳跳,对他而言也是心有余力不足,还是安静唱唱情歌来得自然些。

肖战试完了戏,终于换掉了那件恼人的高领毛衣,裹着臃肿实用的军外套在边上候着,他习惯不走远,导演想起来了叫他给人搭个戏,也是举手之劳。

礼貌一部分是天生的没错,体贴却有许多是生存所迫,习惯了也就辨别不清真情假意,他每每听着合作过的演员对他评价颇高,莫不是一张张对他性格柔和让人自在的好人卡。

也就自然而然了地接受了,有时候竟也觉得自己像被人视作白兔的狐狸,没这个天分拒人千里,倒也能找到途径走近人群,这个圈子里各有方式,捧一碗饭吃,没撑着,也饿不着。

 

但听起来王一博似乎不是。

肖战划着手机,看他在路上翻出来的男团舞台,那个被称为忙内的家伙看着比现在更多几分羞涩,表演时候却像是换了个人,鼓噪着要伸出利爪来,成了几个差不多的男孩子里不太普通的一个。

肖战拉着快进健,塞了一半的耳机,一边听着边上两个工作人员闲聊。

女生听着很是不忿:“也太高冷了吧,年纪轻轻的,走的时候都没给老师打个招呼。”

“还好吧,我看他一直站着听老师讲台词啊,也是等到最后走的。”

“那谁知道啊,教都教不会,难怪这么久还这么糊。”

抱着水壶的那位余光瞥见了肖战,拽了拽另一位的袖子,两个人不远不近地打了个招呼,挪了位置。

肖战听着脑子里就勾勒出了王一博那张颇为生分的脸。

他们说的没错,王一博着实没什么亲和力,甚至颇有些不识好歹似的冷淡,他脑子里飘过王一博那句很是无奈又有些执拗劲儿的“说什么呀”,抿了抿嘴把忍俊不禁压了下去。

他倒是真的像在为这个问题苦恼,但又丝毫没有想请教解答的意思。

肖战觉得,如果他身边这些成员有什么值得夸一波的地方,大概就是大家都挺活泼的,起码看上去是。

他们很少遇到这样的困扰,也不会遭遇这样的吐槽,肖战和他们聊的多数是些笑话和琐碎,偶尔也有崩溃和脆弱,他就像是海绵,默默等着他们转晴,买个小玩意,约着散散步,直到对方又再次生龙活虎。

他们的关系很简单,也很直白,同个屋檐下,还能做什么其他选择吗。

肖战觉得自己没什么纰漏的地方,采访的时候也能问心无愧说出弟弟们都挺黏我的台词,但他的关注总是欠缺些唯一性。

一视同仁是个好词,但有的时候也挺伤人。

是有人向他显露了意图,提出了想与众不同的请求,他才渐渐意识到这一点道理。

“我们不是挺好的吗,明天吃顿火锅吧,也叫上光光。”

他说话的时候压根没过脑子,直到对面那人眼神陡然暗淡下来,把在手里挣扎的坚果搁在了地板上。

“我以为我们是一样的。”

那人这么说,像是带了些疑惑。

某种层面上,他说的没错,但世界怎么会是用性别和取向来分类的呢。

肖战看了眼突然跳出信息来的手机,彭楚粤终于驯服了对生人无比桀骜的坚果,传给他一张胖猫乖乖窝在怀里吃小零食的照片。

“哇,他又圆了。”

肖战挺给面子地秒回,盯着对方的“正在输入”看了几秒,彭楚粤传过来一句剧组还好吧?

他顺势敲出一个挺好,手指悬空顿了顿,又回删掉说了实话。

“还行,但搭档一直没来,有点无聊。”

只要有耐性,宠物终于是会被驯服的,但肖战觉得自己实在有些贪心,想成为别人的唯一已经很难,还总惦记着对方也要是自己的唯一。

他看着彭楚粤发过来的“有空来探你的班”,质问了自己数次,发觉其实是组合里谁说这句话他都会面不改色回过去一个肉麻的表情包。

随处都可以吃到的糖果,对狐狸来说丧失了乐趣,哪怕是最普通的一只狐狸,也期待着有人让它心神不宁,一句话斟酌很久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期待是这个世界上最跌宕的美妙。

 

3.

「正因为你为你的玫瑰花费了时间,这才使你的玫瑰变得如此重要。」

 

王一博来的时候风尘仆仆,肖战看着他还漂着银灰色的头发,收起来手机和他打招呼。

他对真人秀有些过于认真了,因为组里的小姑娘不认同他推荐的编排动作而冷着脸,远远看见肖战愣了愣神,调整了一会儿情绪才走近去搭话。

还是一秒被识破了,王一博觉得这个人大概是会读心术。

“王一博老师好像不是很高兴。”

肖战从座椅上起来,凑近了些观察他的表情,半晌就笑得露出牙齿来:“是挺端庄雅正的。”

王一博反应了一会儿,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地咽了口唾沫,末了被肖战笑盈盈地看久了,竟少有地生出了些没有回馈的愧疚来,憋了半天说:“等很久了吧?”

肖战看了看远处,示意他妆发师在叫他,王一博丢下一句我先过去就闪身去了棚里,矫健的样子跑起来带风,倒真不像是浸淫娱乐圈挺多年。

 

第一场戏拍得还算顺利。

肖战琢磨剧本挺久了,他挺喜欢自己要塑造的人物,落拓的天真比茫然的天真更吸引人,他觉得自己应该早就过了欣赏稚气的年纪,所有对可爱的夸赞多半都不纯粹,打碎了的玻璃片儿每一块都折射着各种各样的欲望和荷尔蒙。

“所以当导师是种什么感觉?”他坐在王一博边上闲聊,那人换好了衣服,有些不太舒服地不时扯弄自己的袖子。

“挺……怪的。”王一博皱皱眉,想起自己被迫跳的主题曲,有些尴尬地干笑了两声。

“哪里奇怪,这么多漂亮女孩子,花团锦簇的多好啊。”肖战喝了一口水,扬起脖子,王一博看了看他脖颈上还没消退干净的淡红,转过脸也开了一瓶矿泉水。

“你喜欢女孩子?”他话赶话,随意问出了口,哪知道一向健谈的肖战老久都没吱声,王一博脑子转了个弯,才咂摸出这句话实在是有些奇怪,又越补越破地追了一句:“啊,我不是那个意思。”

肖战看他猛灌了两口水,刚刚戏上还高冷得要命的脸瞬间就崩了,显露出了和年龄相符的焦灼,像是随手捅了个马蜂窝的熊孩子。

“难道你不喜欢?”

肖战觉得自己实在不算个好人,只是多数时候没有作恶的兴致。他看着王一博瞬息万变的脸,颇有些使坏地雪上加霜。

“我……我喜欢啊。”王一博脸红的时候有些憨拙,本来生得挺机灵的一张脸,硬生生被肖战柔声细语地逼到喉咙发干。

见鬼啊,明明是不熟的男明星之间再正常不过的闲谈。

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喜欢什么样的车子。

最新款的球鞋买了吗。

最近投资的房产势头真的不太好。

王一博觉得自己很想跳过第一个话题,直接进到流程二。

但肖战却是津津有味的样子。他把手肘搁在自己腿上,略微侧着头看王一博,说话低声的时候就有些黏糊糊的缱绻腔调,后来相处久了,王一博才知道他不是故意的。

“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王一博耳朵里飘进来这么一句,脑子乱哄哄找不到形容词,半天憋出一句,爱撒娇的吧。

“不会烦吗,她生气了怎么办,感觉很难哄。”

“就道歉啊,抱着她,跟她道歉。”

这次回得挺快,倒是出乎意料的直接坦诚,肖战的胳膊酸了,换了个姿势,靠着又近了些:“看不出来。”

“什么?”

王一博到底年轻,对套话和钓鱼这件事没什么心得,明明已经可以脱钩了,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追问了上去。

“看不出来你还挺男人的,我以为你会和人比着冷战生闷气呢。”

“……喜欢就不会。”

王一博言简意赅,终于从节节败退里醒过神来,挺不服输地扬了扬下巴要讨要回去:“那你呢,你喜欢怎么样的?”

肖战靠着椅背摆出个挺放松没防备的姿势,好整以暇地瞧他志在必得跃跃欲试的脸,突然笑出个挺大的弧度来:“我不喜欢女生,也不怎么生气。”

王一博像猫科动物似的蔫蔫儿的眼神晃动了一下,陡然露出了些锐利,导演在远处叫了一声准备,他像是念书时候听到了救命的下课铃,突然就弹起身来。

“喂。”

他听着肖战叫他,像是刚刚他并没有稀松平常地讲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王一博转了身看他,身子还摆出一副向前跑的趋势。

“你过来点,问你个事。”

肖战神神秘秘的,像是憋着笑,也像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话要问,王一博在心里叹了口气,认命地凑拢了些,那人探了探身子,贴到他耳朵那轻声说:“那网上说你喜欢那个挺厉害的女学员,是不是真的呀?”

“……”

王一博身子僵了僵,面无表情地看不怀好意窃笑着的肖战,半晌冷冷丢出一句,你怎么这么八卦。

“那到底是不是啊?她看起来不爱撒娇啊。”

“……你猜。”

王一博到底是学习能力极强的,几个回合下来也偷学了一点精髓,站直了身子挺臭屁地笑了笑,系好了在手里捏了半天的抹额,往机器那边跑过去了。

 

如果喜欢一个人,还是要尽早说出来得好。

倒不是时光宝贵,及时行乐,而是放在心里的时间越长,那个人就越重要,等到割舍不下的时候,就没有说出来就失去的勇气了。

要是觉察到了喜欢,就尽早说,然后尽快忘。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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