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光> （6）
跑剧情过渡章，谈恋爱倒计时。
想吃糖想到枯萎。
6.
王一博一进办公室，就被韩sir批头甩了一份文件。
是投诉受理记录。
“盛祥的律师一大早就来了，说你通过非正规途径去公司骚扰高管。”韩sir含着一脸愠怒，“谁让你去的？！你是不是太闲了！”
王一博未料到对方有这么釜底抽薪的一招，登时脸都气白了。但眼见韩sir比他火气更甚，只得不情愿的抿着嘴不说话，脸上却分明写满了不服气。
“CCB那边不想因为投诉的事情把和ICAC的联合调查搞砸了。大sir跟我打过招呼了，这次他会把这件事压下来。但是，”韩sir看着王一博，口吻极严厉的说道，“绝对不准你再碰这个案子，任何形式的调查都不行。否则，调职交枪，滚去做文职！”
“Yes… Sir.”
“大声点儿！”
“Yes Sir！”王一博被迫提高音量干脆利落的回应。
韩sir见他服了软，态度也缓和了一点，带着些许苦心劝诫道：“阿博啊，你在我手底下也做事几年了。你的能力，从大sir到我再到下面的弟兄都很佩服。有时候你做事冲动，我也忍了，毕竟你还年轻。但是，你也要对自己的前途负责啊。大sir有意推荐你年底升职，如果顺利的话，你说不定马上就可以调去O记或者NB做副手，机会十分珍贵。这种时候，千万不要去做无意义又惹麻烦的事情。盛祥的案子，于情于理轮不到你管。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你好自为之。”
“谢谢韩sir.”王一博心知这话里的意思。
他进入警队这些年，升的不算慢，但到了今天这个位置，每上一级都是极难的。这其中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是王军祥的儿子。
这些年警方也好，廉署也好，没少找到蛛丝马迹指向盛祥，指向社团，但调查多半不了了之。
大sir怀疑警队有内鬼，但CIB和内务部扫过几轮未得结论，案子始终停滞不前。 这种情况下，他的身份就成了旁人自然而然怀疑的对象。哪怕几年前，他早登报跟王军祥脱离父子关系，闹到全港街头巷尾人尽皆知，但对于同僚而言，又何尝不能被当做父子俩的双簧戏呢。
他升不上去，有上面的阻力。而如今大sir念他表现出色，下定决心推荐他升职，是担了极大风险的，甚至是用自己余后的仕途做背书。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他贸然行事，再不管不顾的去调查盛祥，后果自然可想而知。
姑且忍忍。
王一博心里另有打算，眼前就当做听进了韩sir的忠告。
“今早的命案，你抓紧调查。”
“我听说死者有社团背景，是哪个字头的？”
“不是胜公堂的。”韩sir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早上已经排除掉了。你别想着用这个借口再去查。”
“韩sir，规矩我懂。”王一博见他严防死守很是无奈，“可案子也得查啊。”
韩sir走后，王一博叫手下聚起来开了个会。死者有地下高利贷的案底，但却并没有记录社团资料。有人提出会不会是有人想赖账杀了他，但看伤口状况，更像是职业刀手做的。
“你们拿着照片到处去问问，他的资料也发给其他分署，另外阿泽跟我去趟他登基的住址，看看他家里人有没有什么线索。”
“诶老大，你有汽车啊。”阿泽跟王一博到了车库，看到停在固定车位上的，并不是那辆特立独行的黑色雅马哈机车，而是一辆普通的灰色现代。
王一博也不想解释什么，没应声，把钥匙扔给了阿：“你开。”
张子强的住处并没有人，但看起来也并不是编造的地址，而是确实有人住的。阿泽问王一博要不要破门进去，反正搜查令随时可以传过来。王一博却摇摇头，走到旁边，按了下对门的门铃。
大抵已经被外面的动静惊扰很久，门铃才响一声，就有个中年女人开了门。
“警察。”王一博晃了晃胸前的证件，“方便我们问问旁边那家的情况吗？”
“阿sir，我们不怎么往来的。”
“那你至少知道他在这里住多久了吧。”
“约莫七八年吧，这大厦以前失过火，清理过一次租户，休整后最早一批搬进来的是八年前，我们是五年前住进来的，那时候对面就住了那家人。”
“那家人？”王一博皱皱眉，“你是说他有家人。”
“有的有的。”女人连连肯定着，“不过两年前，好像那女的跟他经常吵架，后来就和孩子一起突然不见了，街坊们都说是离家出走了。”
“你知道他们的名字吗？”
“不怎么记得了，女的好像叫什么淑，孩子的小名叫宝仔。”
“阿泽，你再去其他几户问问，最好能找出他老婆孩子的姓名。”
“是。” 这办法倒是管用，经过一众邻户的拼凑，王一博拿到了死者老婆孩子的名字，传给总部查了一下，得到了两人工作和念书的地址。
“去找他们。”
“老大，要不先垫点儿东西，这都下午四点了，你从回来到现在可什么都没吃。” 被阿泽这么一说，王一博才觉察出胃部饿出的不适，在疯狂抗议。
他探了头往街里看看，斜对面有个麦当劳。
“你打包两份餐，边走边吃吧。” 阿泽前脚走，王一博后手把座位放平了一些，手垫在后脑下，半闭上了眼睛。
“砰——” 敲窗户的声音一下子惊醒了他，猛地弹起身子，差点撞上了车顶。 一转头，看到窗外的人竟然是一脸恶作剧得逞的肖战。
“开着我的车跟踪我啊？”肖战笑眯眯的俯身趴在车窗上，开玩笑般的“质问”起王一博来。
“没有。”王一博正色否认，“办案路过这里，阿泽去买汉堡了。”
“哦那我走了”肖战敛起笑意，“不打扰你了。”
“你怎么在这里。”
“见客户。”肖战回答的干脆。
王一博上下瞟了他几眼，倒是西装革履，很是正经的模样，多半应该不是说谎。 肖战同他道别，刚转身，忽然听到王一博叫他名字。他又转了回来，看到对方嘴巴动了几下，最后来了一句，“车子我晚点给你送回去。”
“不急，”肖战眉梢一扬，“反正你总要来的。” 这其中的暗示，王一博自然明白，可惜他现在毫无谈情说爱的心情，案子紧迫，而他心里更憋了一些不吐不快的郁气，见到了肖战，只想直接对峙。
“你没事吧？”肖战看他脸色着实很差，索性站定，“到底怎么了？”
“盛祥的律师，你的人？”
“嗯？”肖战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什么律师？” 下意识的神情不会说谎，王一博也算是识人有些手段和天赋的人，肖战反问的瞬间，他已经明白，这个律师，不是肖战找来的。 那么，敢命令律师代表盛祥来投诉他，还有恃无恐的人，当然只有那一位了。
“没事，我太累了。”王一博摇摇头，“等我有空再约。”
肖战走了好久，确定已经完全离开王一博的视线才停下来。 他忧心忡忡的捏了捏西装内袋的光盘，心中并不十分确定王一博是真的路过，还是有意跟着他，而他又是否“凑巧”看到了跟他见面的人。 也许应该通知对方留意一下王一博，毕竟他是个无法控制的变数。
不过还有另外一件事让他很介意，王一博突然没头没脑的提起了律师，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想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发了个短讯给自己的助理。 “帮我去法务部门打听一下，上午哪个律师不在？”
助理很快回复他：“是邓律师。” 老邓，这是王军祥最信任的律师，他除了代理公司业务，也是王家的私人律师。 那么很显然他猜得没错。 估计着王一博也该明白了。 难怪老爷子说叫他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原来，是要自己出手。
不过王一博“骚扰”公司或者社团那摊子烂事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老爷子偏偏就要挑他来找自己这一回进行反击呢。 王军祥到底是什么意思？
肖战陷入了沉思，然而精神却因为被告知的另外一些事情困扰着，始终无法集中，完全猜不透其中的蹊跷。 算了，现在还有更紧要的事情，只能一件一件来了。
评论(22)